排球少年及岩同人文
OOC小心服用，長篇
以下
-
岩泉上前將球撿起，再度拋起來。「是什麼意思。」
及川還是沒有接。「小岩......」
「為什麼不回答我。」
球滾落一陣子之後停下來，他上前站在對方身前。及川低下頭。
「及川徹。」
壓抑的呼喚、壓抑的空氣、在兩人之間壓抑到幾乎潰堤的情緒。
岩泉想過很多次自己究竟應該要怎麼向對方詢問這個問題，也想過真的問出口時究竟會是什麼情況。原來是眼淚幾乎要掉下來這種情緒啊。
「為什麼逃走，為什麼不面對我？」
「小岩......」
岩泉撿起幾步之外的排球朝人身上砸過去。「為什麼要逃走？」
撿起來，再重複。撿起來，再重複。對方一言不發的任他丟，丟的他更生氣了。「你為什麼可以就這樣逃走？你為什麼逃走之後還不跟我聯絡？你敢跟金田一聯絡，跟國見聯絡，花卷跟松川......渡.......你甚至願意跟牛島聯絡！那為什麼要躲我！」
他覺得自己好荒謬，好像被及川拋棄的伴侶，但是他無法控制。
「你為什麼這麼膽小，你有膽子跟我講，就不要沒膽子面對啊！為什麼......」球在丟出之前失去力氣，他蹲下來，蹲在依然低著頭的及川面前。「所有人都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去了哪裡，只有我不知道......」
「小岩......」對方跟著蹲下來，跟著他同一個平面，欲言又止。
「什麼？」
「我......」
「什麼？」
「很可怕啊......」
「什麼可怕？」
眼前的岩泉還是一臉恐怖，但是似乎眼裡有著淚就要掉下來。他想要碰對方，卻又感到害怕。
「那種情況，小岩什麼回答都很可怕啊！」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要吵就全部都一起吵好了！他索性豁出去的大吼。「小岩如果討厭我怎麼辦！小岩如果討厭我我就什麼都不想做了！小岩如果沒有討厭我怎麼辦！但是小岩什麼都不說怎麼辦！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啊，很可怕，所以......」
「所以你就給我逃走......?」
嗚啊，小岩超可怕！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給我負責任啊混蛋川！你是白癡嗎！你不知道怎麼辦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就全部都丟給我！你覺得我就可以處理嗎？你把所有事情都丟給我，我要找你還要跑來這種地方！還要在體育館外面凍得要死怕又再見不到你！你為什麼可以把所有事情都丟給我！我就不覺得害怕嗎！你知道來這裡多貴嗎！你為什麼要不連絡我又跑這麼遠，我......」
「小岩......」他想伸手去觸碰對方，即使對方臉色依舊很可怕，但是眼睛已經關不住眼淚，安靜的流淌在臉上。
「我.......只是想要跟你說清楚而已，我只是想要再見到你而已，為什麼要搞成這樣！你這個笨蛋！喜歡是什麼意思，你說啊！」一邊哭一邊揪別人的衣領真的很蠢，哪怕是這樣，他還是做了。被揪衣領的人眼睛也紅紅的，一眨眼也落下了眼淚。
「喜歡不是聽過很多次了嗎！小岩也會被告白啊！他們不是也說喜歡你嗎！」雖然次數沒有他那麼多，但是對方也是有被告白的時候，喜歡，他相信對方對這個字眼並不陌生。
「及川徹，你是什麼意思？」岩泉深深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你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就是喜歡啊......」握住對方抓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他邊哭邊努力的拼湊出字句。「就是喜歡！就是不想要離開日本，不想要離開小岩的家，我想要一直托球給小岩，一起跟小岩練球，我想要一直跟小岩生活在一起.......可是我要走了啊！我要打排球，但我還是喜歡小岩啊......」
看著對方哭得亂七八糟，哭的就跟當年在球場一樣慘，不，大概比當年還慘，岩泉放開對方的衣領，伸出手抱住了哭成白癡的人。
「可是我還是要去阿根廷，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出來，我本來就沒有要跟小岩說，我就不知道要怎麼辦......」眼淚全部流在對方肩膀的那一塊，衣服很快就被浸成深色的。「小岩對不起......」
他也知道對方在找他。
從金田一那裡得知對方在大學時努力地存錢，不時也會被問說到底什麼時候要跟岩泉聯絡，但是他真的沒膽子，都說了那種話，都幾乎等於破壞了關係，他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理由主動聯繫對方。
或者自己也是在逃避現實。
從漸漸意識到「這個人真的很重要，無可取代的那種」到確認了這種心意可以被稱作「喜歡」，他經歷了無數無數的掙扎。要去阿根廷了，如果小岩因為這樣不再連絡他怎麼辦？不，對方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若小岩，即使只有那麼一點可能性，如果小岩也說願意考慮看看，那又應該怎麼辦？阿根廷跟日本並不是多近的距離，不是什麼東京到宮城，不是輕易就可以到達的。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更加依賴對方、更加無理取鬧，雖然他本來就已經很無理取鬧了。
他本來，本來就沒有打算要說出口的。
本來就沒有打算面對後果，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一時腦衝說出心意，說出來之後腦中更是一片矇了。那天他們還是一起回家，然後他整理行李的時候常常整理到發呆，最後乾脆躲著對方。什麼都不想面對，明明在排球上就可以不斷逼迫自己到過頭的程度，怎麼面對岩泉就沒辦法呢，他感知到了自己的恐懼，但是逃避就好，逃避很有用啊。
只是會對那個，執意想要往前走的人感到愧疚而已。
在訊息裡看著金田一說著對方在存錢的事情，在阿根廷看到對方的時候雖然驚愕但是似乎也在意料之內。膽怯的他如果不是碰到這樣不許他逃避的人，可能會錯過更多事吧。不懂前進，偶爾一勁兒的努力還會用錯地方，小岩一直跟在這樣的他身邊。
岩泉一並不是他的一切，他很清楚。
可是他的一切裡面，都有岩泉一。
聽見及川哽咽的道歉，岩泉放開對方，然後伸手用力地往對方臉上打下去。
「小岩好痛......」
他放開對方站起來，拿起被遺落在旁邊的球。及川也站起來。他們在網子的同一邊，及川在的那個位置，是練習時，二傳手的位置。
他一手抓著球，往後退了一兩步，站在助跑開始的位置看向對方。連熟悉都不足以形容的感覺同時漫上兩人心裡，完美的相對位置、完美的眼神交會、完美的舉球。
他將球輕輕一拋，及川迅速定位，球的落點之下，二傳手。
明明不是天才啊，在影山進了北川第一之後，岩泉更加確定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天才，球感、空間感，都是他一次又一次、重複又重複的磨練得來的，然而他看著那個學弟不管學什麼都是立刻學會，然後在令人驚愕的時間內就做到最精確，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及川卻依然成長的如此之快，但他不是天才。
明明不是天才卻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明明自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對方，偶爾他還是會有「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在自主練習」這樣的想法，不斷嘗試往前、不斷嘗試改變，一直在排球這條路上努力的人。及川的天賦並不在排球，而是在對排球的熱愛跟性格。沒有影山那種會讓隊友不斷提升、有時甚至對隊友是「威脅」的能力，及川的能力是中性的、溫和的，只要站在場上，他給人的感覺是「相信他絕對沒問題」
即使他從來不覺得相信這個人絕對沒問題。成長的過程中不知道被對方笨死過多少次，燒廚房這件事情及川可能不記得了，但他其實在自己家就幹過，差點沒把岩泉嚇死。及川的強大並不是一天兩天就養成的，即使自己對他說了「六個人一起強才是真的強」也並不是在領悟的那一瞬間就被拯救，那之後的及川看著比賽影片，一再地跟他討論如何配合更加妥當，然後再跟隊友們討論，認真的對待每一次進攻、每一次防守，挫折跟軟弱的時候，也認真的對待自己。
是、喜歡喔。
超越了習慣，偶爾看見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有自嘆不如的感覺，他能看見及川身上明顯的特質，也確信那是自己喜歡上他的地方，以為自己已經摸透了對方的全部，但是及川徹總是會讓他感覺到，還可以再走得更遠，可以再更堅強，但是這些強大之餘，又像孩子一樣依賴著他。
如果是這樣的對方，可以一直一直生活下去吧。
助跑，球脫離二傳手朝他所在的方向過來，不偏不倚、朝向標誌桿的美麗傳球。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傳球時是在北川第一，影山飛雄在入部的時候所傳出。那一天自主練習及川一再地重複調整自己的球，他陪著對方，跳了一次又一次。
妖怪世代的兩大二傳，宮跟影山，整個日本排球界都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吧。但是對他來說，只有這個人的傳球才是最好的，也許並不騙過所有的攔網，也許沒辦法達到所謂完美的準星，但是及川在其它方面的綜合能力早已遠遠超過所謂的兩大二傳。及川不會丟下隊友，不會一個人往前跑，但是一個人的時候他付出了所有努力鑽研個人的技術，及川的強不是那種妖怪的強，人類的強，是可以與人類比肩戰鬥的。
並不是高不可攀的天才傳球，及川總讓人相信，他絕對不會把任何人拋下。
熟悉的扣球手感，球落在對場界內，兩人一起看著那顆落下的球。
「我喜歡小岩！」及川幾乎用吼的聲音震出他本來以為已經收回去的眼淚，他回頭看著那個二傳手，恍惚以為自己還在那個體育館，對方還是那個因為害怕天才而退縮的笨蛋。「我喜歡小岩。」
他走向那個人，抬起手掌。擊掌的動作帶給手心一陣熱辣辣的刺痛。
「及川徹。」
「我可是在說我喜歡小岩喔！」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說什麼啊。
「我希望我這次回去不要再一直買到牛奶麵包當早餐了。」
聽到回應的及川邊哭邊上前抱住他，很用力的，像是怕他消失那樣，他也回抱了那個厚實的臂膀。
他已經得到那個答案了。
一切都是平安，真是太好了。
留言列表
同人文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