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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城西三人的友情向文章

沒有戀愛/只有友情,

OOC可能,小心服用

對他來說,排球就是排球。

排球是純粹的,容他任性的,只要付出多少在上面,就會被回饋多少東西。

但是那是排球,就僅僅只是排球而已。

他覺得自己會應該會永遠記得那個畫面。

二傳出去以後都會回頭去確認球是否落在正確的位置,或是攻擊手是不是有準確的扣到球,可是那一次他回頭,他舉出球的那一側全部都是空的,沒有攻擊手,沒有人。

他錯愕的用眼神去質問,為什麼呢?

然後他被換下場,在場下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被什麼背叛了。

是排球嗎?不,不是排球,排球是那樣溫柔而且純粹,排球不會背叛他。

那,究竟是什麼呢?原來除了排球以外,被其他事物放棄,還是會令他如此憤怒、失望和恐懼。

那種東西,是什麼呢?

「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強的!」

很多年後的今天,他想起這句話突然地感到想笑而且丟臉。

但是當年的他確確實實是這麼認為的,那樣優秀的身體素質,就算除了身體素質之外什麼都不行,但是只要有他的托球,他很有信心那個人一定可以超過所有攔網。

然而他終究錯了。

在排球場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對與錯,沒有什麼絕對的輸跟贏,沒有絕對的強者、沒有絕對的弱者,每個人擁有的東西不盡相同,在熱愛跟強大之前,沒有人會卻步。

可是那一句話,那一句如今想來幼稚到不行卻又真誠無比的一句話,終究是拯救了他。

日向對排球溺水一般的渴望終究是拯救了瀕臨撕裂的他,他是二傳手,所有的攻手都需要他。

同樣的,他也需要攻手。

曾經被攻手放棄的自己是對托球如此恐懼,可是日向的存在、烏野的存在讓他成為了浮木,一群掙扎著想要展翅的烏鴉找到了他。

他想那時的自己迫切的渴望被什麼需要著,原來只有那樣的渴望才能成就自己的價值。

排球,是什麼呢?

「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金田一哆嗦著。

「現在很熱耶。」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溫度,國見皺了皺眉。

「嗚啊,是不是及川前輩偷偷的在詛咒我……」

「別傻了,現在這個時間,前輩在睡覺吧。」阿根廷跟日本可是整整差了十二小時啊。

「可是我覺得好冷……」

「那等等去學校多跑幾圈吧,很快就熱了。」

「我才不要!」

國見不理金田一的抱怨,逕自滑著自己的手機,看到其中一則新聞時忍不住頓了頓。

「影山真可怕啊。」看著國見盯著手機螢幕許久都沒動,金田一湊過來看,是影山的新聞,殺人發球連連得分的體育新聞。

「……」無法坦率地稱讚對方,但是以排球的角度對方確實真的是很厲害了。國見在內心掙扎了一下,雖然表情並沒有顯露出來。

「說起來,影山那時候,該不會是想要跟我們道歉吧?」

「你不是最討厭他要跟你道歉了。」他斜眼看向高一的時候只要看到影山跟烏野的好感情就炸毛的人。

「那……那是之前啊,我、我已經沒有那麼……」討厭影山嗎?說起來應該也不是討厭。金田一說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總之很複雜,他自己也不懂。

「不過烏野,是真的強啊。」各種方面都是。「不只是小不點厲害呢。」

「都已經說了多少次了,當時不是我們的問題。」

聽見過了很多年還是如出一轍的話,金田一低下頭沉默了一下,握緊了電車的把手。

「可是國見啊……你先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看著國見一臉「你又要說什麼自責的話了嗎如果你要說我就不想聽」的眼神,金田一垂下眼逃避了一下,掙扎幾秒還是把眼神抬起來再對了回去。「我只是有時候會想......有時候而已啦!如果我們那時候多跟影山溝通,會不會就不一…樣…我不說了。」

看著國見越來越陰鬱的眼神,金田一識相的閉嘴了。

稍微的看了一下手機確認應該不會遲到,影山稍稍放慢了腳步。

偶爾會有學校或是俱樂部邀請國手去做一日的教練辦一些活動,他今天正是受到排球俱樂部的邀請,準備去做一日的客座教練。

說是客座教練,其實就是跟人聊聊天、打打球,也沒有實際要做什麼指導,通常都蠻輕鬆的,只要不干擾到自己的練習,他都會願意休息個一下午。

休息並不是浪費。他大概可以理解及川前輩當初所說的話。

眼看地圖上的標示快到了,他總覺得周遭的景色有越來越熟悉的趨勢。

街角的這家便利店怎麼看怎麼眼熟啊,大概往前走幾個路口旁邊就會是拉麵店了吧?五分鐘的腳程過後,不就是北川第一了嗎?

「原來這裡有個球場啊……」

自言自語般地說出話,他推開球館的門,在一進球館的那一刻,他就愣住了。

「國見!右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皺起眉來,完全不懂金田一突然其來的慘叫是為了什麼,不過在看清金田一雙眼定住的方向時,他大概就理解了。

「是影山啊。」說起來今天好像就說會有客座的國手來一起打球,他還想著會是哪一個人呢……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跟國見小時候就在這裡打球啊!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太激動了。」將球撿起來拋還給金田一,他淡淡地說到。

相較於他們的錯愕,俱樂部的其他人倒是相當興奮,紛紛一擁而上要簽名跟拍照,只有他們還站在場上。

「繼續練習吧。」他轉過身,看著還錯愕著的金田一。

「啊,好。」

開始平日平常的基礎練習,但是金田一顯的心不在焉,眼睛一直飄飄飄飄到旁邊去,國見嘆了一口氣,在球彈回來的時候伸手抓住球。

「金田一。」

「嗯?」

「沒有如果、沒有或許,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那種托球誰打的到啊?國見從來不認為當初的他們做錯了什麼。他明白也許只要再往前一步、只要再多溝通一點或許他們就可以打破和影山之間的籓離,但是那又如何呢?

烏野特別幸運嗎?影山特別幸運嗎?曾經看著逐漸融入烏野的影山,他也懷疑著自己當初的放棄,或許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好.......明明都知道影山僅僅只是求好心切,或許…或許……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為什麼要去質疑「當初的自己」?

不夠成熟也好、不夠聰明也好,他們跟影山、當初的北川第一或許都是拙劣的,但是沒有受傷的過去也不會有現在的影山,過去交給影山許多東西,而那些過去不僅僅只有烏野,還有北川第一,還有更多的過去加總。

還有他們啊。

看著垂下眼睛去的金田一,國見拋起了球,然後看著球在眼前落下。

「同樣的,影山也沒有錯。」

傷害跟痛苦不只是結果,也是原因。

當初他們或許彼此傷害,但是最終也都走在成長的路上,他們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排球是什麼?

球落下的地方,影山將球拾起。

他們默默對視著,直到另一個球場傳來呼喊影山的聲音。被呼喚的人轉過身去,小跑步朝叫喚他的方向去了。

金田一的打點跟跳躍高度,好像都更精進了,國見也是,雖然看上去懶懶散散的,但是結實了不少,雖然高中三年青葉城西依舊無緣全國,但是國見打球越發聰明敏銳,力量也更強了。

國中時候的自己,在做什麼呢?

很多時候他會愕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少國中隊友程度如何的記憶,他明明可以很清楚記得日向跳躍的高度、月島起跳的時間、東峰前輩喜歡的球、適合西谷前輩的攔網方向、山口發球的慣用姿勢,他甚至記得谷地寫紀錄紙的習慣,但是當他某一天躺在床上開始努力回想,他甚至記不得有哪一次托球讓國中時的隊友對他說出「好二傳」。

明明對二傳來說,是最嚴厲的無言指責啊。

如果不是那些前輩,如果不是烏野......

如果不是當時的影山飛雄,如果不是,被隊友拒絕過的影山飛雄。

那麼今天還會有現在的他嗎?

球從半空中落下來,他將球輕輕托起,球就像凝固在空中一般,扣球的攻擊手對他喊到。「好二傳!」

想要在烏野走的更高,他清楚記得自己高一春高結束時自己說的話。當時菅原前輩哭著上來抱住他,說著這樣就足夠了。

多想要留給那些前輩一生難忘的獎盃,他們是最好的前輩,真的是。

曾經的自己,是隊友一生銘記,最好的隊友嗎?

那些人給他的,美好的、恐懼的、極度撕裂的記憶。

因為有那些,他才能走得更高啊。

排球場上出現了一些騷動聲,原來是影山在即將離開前,要打一場球,許多人都躍躍欲試。

國見停下球,看著心神不寧望過去的金田一。「去啊。」

「還是算了,我......

看著又轉過頭去的金田一,國見沉默了一下正準備在說點什麼,就看見人群自動分開岔路,那個本來被圍在中心討論的人走了過來。

「你......你要幹嘛?」

看著走過來的影山,金田一後退了兩步。

「我想要跟你們一隊。」

清楚的話語從影山嘴裡吐露出來,金田一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到的話。「你說什麼?」

「我想要跟你們組隊。」清楚異常的聲音又講了一次。影山直勾勾地看著他們,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慣常的王者語調,陳述的口氣是平靜卻堅定的。

國見走到場邊放下自己的球,然後再走回場上。「走吧,金田一。」

「喔......什麼啊!」衝上去一把拉住國見的袖子,金田一壓低聲音依然充滿了不可思議。「他是在跟我們說要跟我們一隊嗎?等等,你真的要去啊......

「你不去嗎?」

面對國見的反問,他語塞。怎麼可能不去,畢竟是難得的機會。雖然他腦袋一片混亂,有種趕上鴨子架的錯覺,而且凶手不是影山,是國見。

他到底被自己的朋友坑了多少次啊?

一片混亂的上了球場開始比賽,腦子立刻冷靜下來。球場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日常,擊球、起跳、接一傳,就像是反射一樣,不需要思考也能運作。

「低了,抱歉。」

擊球之後,他聽見他的二傳這樣說道。

金田一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像那個已經轉過去的人,再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國見,後者給了他一個「震驚什麼你不是早就聽過他對烏野的小不點道歉了嗎」的眼神。

但是實感不一樣啊!就像他現在接到影山好打得不得了的托球,他還是覺得這根本不是那個影山吧!根本不是吧!

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但是實際去感受到根本就是不一樣的事情!國見能夠面不改色的扣球才奇怪吧!

球場沒時間讓他亂七八糟想,下一球就是他的發球局。他默默地拾起了球站到底線。拋球、起跳、擊球,已經能夠精準控制的球落在邊線附近,發球得分。

自己的場邊紛紛響起鼓勵,然後剛才那個對他道歉的人,回過頭來說著。「好發。」

不,他現在真的希望對方不要誇他。

果不其然,他下一球就失誤了。

來來回回的打了幾局,也沒有再認真計分,畢竟是打舒服跟練習的比賽。下場之後,金田一一把抓住國見的手臂。

「幹嘛?」

「他真的是影山嗎......?」

「你在驚訝什麼......」球賽都看過多少次了。雖然很想這樣吐槽對方,但是國見想起剛才自己所扣到的每一顆球,跟影山在場上的態度,還是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有什麼東西消逝的感覺。

那個影山、不善溝通的王者,已經不在了。

現在只剩下強悍且仔細不已的國手二傳,影山飛雄。

他們的一切都終將成為一種看不到痕跡的遺憾吧。

看著影山走了過來,他沉默地伸手將金田一轉了個方向,讓對方直接去面對那個他不想面對的人。

「抱......

「你不准道歉!」

金田一阻止了對方準備說出的話,影山明顯愣了一下。

「謝......

「也不准說謝謝!有什麼好謝的!」

看著突然暴怒的金田一,國見突然有種想笑的心情了。

那個直線條的二傳空白了兩秒,似乎在思索自己到底還能說什麼,最後影山抬起拳頭,放在他們之間的空間。「好球。」

「我才沒有打好球,我不要跟你擊掌。」

「為什麼?你的發球很漂亮,攔網跟扣球也都很順暢,今天的狀態很好啊。」

聽著太過坦率直接的稱讚,金田一一口氣梗在喉頭,明明是自己在招惹別人,結果還自己被擊敗。

影山的手沒有放下來,金田一看著那個拳頭,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好像和四年前重疊了。

和他們一起入部的影山一開始顯得青澀,托球完之後會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們。

也許那個時候......也許.......

「好球。」國見抬起手。「好二傳。」

聽著國見出聲,金田一也抬起頭看著那個和國見拳頭相碰之後就逕直面向自己的人。他握緊了手掌,然後輕輕鬆開。

沒有也許,他們才能夠成為現在的彼此。

「好二傳。」

......謝謝!」

彷彿有些震驚、彷彿有些釋然,影山看著他們露出了笑容。

像當初那個青澀不已的少年。

排球是一個連接的運動。

排球本身,就僅是一顆球。但是要使他在空中運轉、組織,需要場上十二個人齊心協力,需要場下無數的人成為無數種交織,每一個人獨一無二,站在場上,延續成為不同的排球。

我們站上這裡的理由不盡相同。

也許受傷、也許挫折,曾經以為再也好不起來的事情,卻在熱愛跟執著面前不值一提,遇到更多的人、遭遇更多不同的事情,也許我沒有關於你或其他的記憶,也許我依然深刻且偏執地記著,但關於那些最後都會成為我的每一天、成為我的日常、我的生命。

我會忘記很多事情,但你的身上會留著我的足跡,屬於我們的東西獨一無二。

是那些過去成就了現在的我們,我也才能再次遇見你。

從曾經到現在,由衷感謝排球讓我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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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死。

本來只打算來個輕鬆的,可惡。

不過北川的這三隻本來就一直在想寫的範圍內,但是我實在沒怎麼寫過影山,覺得抓得不是很好,其他兩隻也是......如果有讓大家很出戲的話我先下跪道歉(跪

反正我就是覺得球場上的事情球場解決,雖然我覺得球場的部分好像沒有寫得很激烈,好像可以再更激烈一點(是想怎樣?

喜歡可以跟我說,不喜歡也可以跟我說,只要有人跟我聊天我都感激涕零

耶,希望大家都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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