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練習文
我不知道有沒有OOC，希望沒有
一點點兔赤，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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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你說的挺好的。」
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月島回頭，看見那個少話的梟谷二傳就站在自己的後面，手中還拿著能量飲料。「你還沒吃飯吧，給你。」
「謝謝。」接過對方手中的能量飲料，他低聲道謝。通常運動量到一個程度他一進食就會反胃，真不懂其他人怎麼可以一練完球就吃那麼多東西。「什麼挺好的。」
「畢業後就不會打排球，還有不過寫個履歷，那裡。」對方在他身邊坐下，也扭開自己手中的能量飲料。「我也認同。」
「……你也挺認真練習的不是嗎。」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眼前的人沒怎麼抱怨的一直跟著自家王牌練習，雖然看起來沒有多提起勁，但是總地下來練習量不知道比別人高出多少。
「是啊。」赤葦也沒有反駁，就靜靜地又吸了一口能量飲料。「木兔前輩打排球的時候，我會覺得很開心。」
「……什麼。」
「所以就覺得現在也還行，還能夠一直打下去，反正也還有時間。」將能量飲料的瓶蓋扭上壓扁，赤葦將手肘稱在膝蓋上，剛剛好的位置，可以放鬆肩膀跟手臂。「我初中的時候第一次看木兔前輩比賽，就覺得怎麼有人能夠這樣一心一意的喜歡排球，對我來說，能讓我一直打下去的不過是打排球所帶來的。」譬如說隊友之間深刻的牽絆、譬如說托出的球騙過敵方籃網的、那種狡詐的快樂，還有看見自家前被扣球時，那樣真誠的笑容。
「能因為這樣的理由堅持下去也很厲害。」聽著對方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麼多話，他有些意外。他想起山口對他所提到的自尊，如果是拚了一口自尊的理由那純粹是個性的問題吧，這樣的個性能夠讓他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是嗎。」赤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還是要吃點東西吧，不然身體不會長肌肉，木兔前輩跟黑尾前輩剛才在找你了。」一直在喊小月小月的，吵得他逼不得已得去把人找回來，鬧騰的要死還不自己出來找，真是麻煩的前輩們啊。
不過，他並不討厭，他想眼前這個老是露出不耐煩表情的人應該也並不是真的多討厭，否則就不會縱容他們一再地重複同樣的廢話跟調戲。
「……嘖。」完全可以想像那個梟谷的王牌跟那個音駒的媽媽主將是如何在食堂裡吵來吵去，月島站起身，跟著對方往回走。「有這樣的前輩不覺得麻煩嗎。」
「挺麻煩的，在生活方面。」赤葦回應著對方，不自覺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在球場上，木兔前輩比想像的成熟，快樂打球，做起來比想像的要難啊。」時常吵鬧、時常因為某些不能理解的事情不愉快，他卻明白那是對方比誰都還認真對待排球的證明，雖然偶爾會摸不透，但是他總覺得那個人在快樂打球時燦爛的笑容才是他堅持下去的理由。「我只要托出最好的球就夠了。」
「某方面來說，你也是個單細胞啊。」真是看不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嘴巴嫌棄了兩句。
「謝謝誇獎。」對方笑了一下，回應。
「……嘖。」
－
「小～月～怎麼那麼慢。」一踏進食堂，月島就聽見那個音駒媽媽的大呼小叫，反射性地皺起了眉。
「休息一下。」
「休息什麼，你再不來，食物都要被貓頭鷹吃光了。」對方將他拖到桌子前。「食物我都先幫你夾好了，快點吃！」
「誰是貓頭鷹！你才是都把赤葦的食物吃掉了！」
「不，木兔前輩，我不需要吃那麼多。」
聽到那個梟谷二傳冷靜地回應，月島心想對方的狀態應該和自己的差不多，他看著眼前堆得跟山一樣高的食物，忍不住想音駒的球員平常練完球都是吃掉一頭牛嗎？他又不是日向。「黑尾前輩，我吃不了那麼多。」
「你平常吃那樣是在吃草嗎？你這樣明天又會被貓頭鷹扣爆了，你攔他的時候跟沒攔網一樣。」黑尾挑起眉，心中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沒什麼波動的人最禁不起激將法。他滿意地看著對方的臉色變了變，然後二話不說地開始進食。
哼哼，看他把對方養成肌肉月島。
完全不知道對方邪惡的盤算，也沒看見梟谷二傳奇妙的眼光，月島默默地開始一點一點地把對方夾的食物放進嘴裡。雖然他對營養成分沒太大的概念，但是他多少知道這個音駒媽媽夾的菜都營養均衡又精打細算，吃下去不會有什麼壞處。怎麼可以長的人高馬大有時候卻又那麼細心，可惡的反差。
「哼哼，吃再多也沒有用的！小月！我明天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吃飽飯的貓頭鷹閒閒沒事做，開始調戲後輩。
「好的。」沒力氣回應對方，月島只是淡淡地說到。
看著自家無聊的前輩因為調戲失敗而瞬間失望的表情，赤葦面無表情的拉回對方。「請不要隨意總是做這種無聊的挑釁，木兔前輩。」
「赤葦！」
「好了，吃飯。」夾起盤子裡吃不下的蔬菜往對方嘴裡塞，赤葦意欲讓對方閉嘴，順便希望對方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吃掉他不喜歡的蔬菜。
「等等赤葦！你居然沒吃花椰菜！」人算不如天算，神經大條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在一些微妙的時候特別細心。赤葦頭疼的放下筷子，開始聽對方吵鬧的說教。
「啊啊，吵死了，小月，吃完飯就趕快回去洗澡休息。」在梟谷雙人組討價還價的時候月島早已默默把飯給吃完，黑尾見人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順手就幫對方把盤子給收了，順便出口要人快去休息。「明天長著呢。」
「我自己放就好了。」看著人要幫自己去洗碗，他秉持著基本的禮貌試圖拿回自己的碗盤，對方卻一手舉高。
「不用了，還是小月想跟我一起去洗碗？」篤定了人一定會說不要，黑尾笑的一臉狡詐。
「……好。」
「什麼？」
看著懷疑自己聽錯的人，月島露出了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的笑容，雖然摻雜了一些嘲笑的成分。「我說好，黑尾前輩失望了嗎？」
「你小子！」
－
「黑尾前輩為什麼會打球呢。」
好不容易在食堂折騰完，他覺得自己實在吃太飽想出去走走，音駒的媽媽硬是以不能讓小朋友在外面亂跑為理由跟上來，與他一起並肩走在森川的校園。山中的校園很安靜，即使是在盛夏也並沒有很熱，身邊的人雖然一如以往廢話連篇，他卻也意外地並不感到十分討厭，甚至還有問對方問題的興致。
「咦？小月對我有興趣嗎？小月你現在是想要了解我嗎？前輩我好感動啊～」
月島停下腳步。
「別用這種臉看我。」看著對方一臉嫌棄，黑尾投降。「沒什麼，一開始是我媽年輕的時候會打球，家裡有球，電視上看著看著就喜歡上了。」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奇遇跟過往，這樣的理由他才覺得合理，哪像那個烏野的小不點用在電視上看到人家飛起來這種理由，那什麼不寫實的答案！「小月呢？」
「……跟我哥一起打。」原本想回答不重要，但想對方都認真回答了，自己隨意敷衍好像不太好，他便如實說了。
「小月是兄控嗎。」
回答他的是月島的加速。
「小月別這樣！」
老是在調戲別人的黑尾追上他。「小月在球場的時候打球很帥的！繼續打下去吧！」
「請不要突然誇獎我。」聽起來一點都不真誠。
「怎麼會，我是真的覺得小月很厲害啊。」不停歇的思考聽起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真正在球場做起來可是非常難的。球場上的訊息多不勝數，由其實一但開始比賽壓力跟體力都會一湧而上，保持理性的思考可不是像嘴巴上說的那麼輕易，但是眼前的人徹底地做到了，而且是貫徹始終的，就這點來說，他是真的相當佩服對方。
「……前輩你，發燒了嗎。」停頓了一下，他忍不住懷疑地回頭。
「小月你怎麼這樣～」
看著人又不正經的撲過來，他為自己一瞬間的擔憂感到可笑。轉頭又繼續往前走。
他突然想到赤葦所說的，排球以外的事情才是他堅持下去的理由，那他自己呢？黑尾前輩呢？是真正的喜歡排球本身嗎？還是其他的副產品呢？
「……黑尾前輩喜歡排球嗎。」
「怎麼這麼問？」
沒有調戲、沒有廢話，純粹疑問的語氣讓他一時接不上話。
「……沒什麼，回去吧。」
「我喜歡喔。」
身後突然傳來回應，他側過臉看見對方已經停下腳步笑笑地看著他。「喜歡扣球、喜歡攔網帶來的快樂，這些都是喜歡吧，我也喜歡夜久沒事就在跟我爭論晚餐要吃什麼，也喜歡教小月攔網看你的起跳變俐落。」
他怔了一下。
「赤葦跟你說了什麼吧。」對方將手背在頭後面，越過他往前走卻又回頭。「每個人在球場上留下來的理由並不一樣，貓頭鷹那種單細胞生物是特例，就算打到了職業、就算真的變成多厲害的選手，一定也會不停地思考著自己是為什麼會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小月你很迷惘嗎？」
「不，我……」有點訝異對方的認真，又似乎有些被對方的話說服，他難得的結巴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愛上排球的時刻啊，那是多敷衍的講法，雖然總是有那一刻的。」對方看著天空上的月亮，口氣似乎有著嘆息。「要有那一刻背後得付出多少努力，要有多少人支撐在你身後，經歷多少事情，都是難以想像的。排球是六個人的連結，是許許多多成就了所謂愛上排球的那一刻啊，所以說……」
月光下，對方的手掃過了劉海，難得看見一雙明亮的像是星空的眼睛。「喜歡著與小月相處的時間，也會成為我愛上排球的理由啊，小月也要找到屬於自己的理由，在這之前，能夠努力多少都是看你自己了。」
黑尾將話說完，似乎也有點訝異自己的多話。「走吧，很晚了，還不回去休息啊小月！」
「不……前輩，我剛才就說要回去休息了。」不要選擇性聽話啊。
「囉嗦！」
他們並肩走在月光之中。
「明天還是在第三體育館嗎。」
他看向那個彆扭的學弟，有點好笑。「小月居然主動說要練習！」
「前輩能不能少說點廢話。」
「你怎麼這樣！小月！」
好吵啊。他心想，但這樣的吵鬧他居然也日漸習慣，真是可怕。
喜歡上排球的理由嗎……？在變得很強，體會到排球的快樂之前，對方可能也是理由之一吧。
僅僅只是可能，而且只是之一而已。
回到宿舍的路途中，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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