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但大概不是朝著想要的方向去的那種發生。
「日下部！」
被呼喊著的人起跳，可是一個失敗的配合就這樣發生了，球掉在界內，一片沉默，網子的對面歡騰起來。
相較於對面，他們的沉默不僅僅只是因為方才的一個失誤，而是整個配合相當的不對勁，不對勁到連西谷都不說話了。
「烏野狀況不對啊……」對網的伊達工停下慶祝，帶有一絲擔心和不滿地看向他們的對手。
「暫停。」
比數停在二十四比二十，並不是很落後的分數，可是氣氛就是怎麼樣都不對勁。
「日下部，你到底要跑哪個位子？這樣我很難傳球。」看起來已經快要生氣的影山嘗試著好聲好氣溝通，被點名的學弟站在最邊的地方，一句話都沒開口。
「日下部，你有問題都可以跟影山講啊，影山雖然看起來很兇，但是都會改喔！」日向從旁邊蹦出來試圖鼓勵嘴巴跟蚌殼一樣緊的學弟。
「不……是我沒有習慣大家的跑位，我會回去多看影片的。」
聽著千篇一律的回答，月島覺得自己簡直要上火了。
「……日下部你先下場來，若林你上去。」看著始終不說話的新來一年級，烏氧教練把人給叫了下來，喚了另一個站在旁邊的學弟。被叫的人放下毛巾跟水瓶，小跑步上了場。
「副攻位嗎？」被叫上場的人問著。
「對，你頂一下日下部的位子。」
「好。」
「影山，帶著若林打。」
被叫做若林的學弟看向影山，微微一低頭。「拜託了。」
「月島你也下來，成田你上去。」
「是。」
稍微換過人之後，他們重新上場。他在底下拿著毛巾擦汗，無視了一旁教練灼灼盯著他的雙眼。
「月島。」
「……是。」
「不是攔網有問題嗎，去跟日下部說吧。」
「……」
「去吧，影山不也是能溝通的嗎？」
影山是溝通的基準嗎？他在心裡嘖了一聲，向依然縮在旁邊的學弟走了過去。
「日下部。」
「月島前輩。」
「你的攔網到底要追著哪一個方向？剛才伊達工的跑位沒有追上，是我要去跟二口還是你要跟著他？」
「……我都可以配合學長。」
「你不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要怎麼配合？」
「不......我覺得是我沒有跟學長配合到，我會回去多看學長們比賽的影片。」
他覺得理智線簡直要在腦袋裡面斷裂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要再盡自己的努力溝通時，場上突然傳出了一陣歡呼聲。剛才被叫上去的學弟若林魚躍高難度的接住了一顆扣殺，引起了烏野巨大的歡呼聲。
「……你希望我怎麼做？」把視線從場上移回來，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學長不需要做什麼改變。」
「……賽後你再跟影山檢討。」
他放棄了，決定友誼賽結束之後，把難題交給緣下學長去處理。
－
「日下部的起跳跟攻擊都很好呢，如果有配合到，也是攻擊力很強的攻擊手啊。」
一邊吃著手中的便利店麵包，谷地回想起第一次看見新進的一年級學弟扣球時的震撼。
「畢竟他很高，也是打了三年排球啊。」影山咬著口中的包子。「但是配合簡直糟透了。」
「日下部有一百八十八公分耶，可惡，分給我十公分多好啊！對不對月島？」
他一邊思考著自己怎麼會慢慢習慣一群人一起走的日常，一邊想起難溝通的學弟，眉頭越皺越緊。
「日向你別提日下部了……」擔心的看著快被學弟搞瘋的友人，山口拼命用眼神示意那個不會讀空氣的人閉嘴。
顯然不會讀空氣的人並不止日向一個。「如果日下部的攔網可以好好配合的話，烏野也可以有像伊達工的高牆。」
「影山……！」
那也要學弟該死的可以跟他溝通啊！
一整天下來的練習又累又昏，他整個累到連話都不想說，還要一直想起連一句話都無法建立溝通的學弟。
他以前有這麼難搞嗎？應該沒有吧？他是沒辦法說出什麼好話沒錯，但是有這麼難溝通嗎？原來不表達自己的想法也這麼該死！
「不過，那個若……野……?」
「是若葉，日向你能不能好好記著別人的名字？」
「是若林啦……」山口無奈地提醒半斤八兩的搭檔。
「喔喔，對，若林的接球好棒喔，每一顆都落在影山的頭上耶。」簡直就跟西谷前輩的有得比！
「而且也很好配合。」又乖又聽話，有問題都會好好講出來。影山想起很好說話的學弟，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好像又有哪裡不太對勁。
聽著身邊討論著學弟的同伴，他只覺得煩躁點已經到了最高值。就像影山所說的那樣，只要他和學弟配合好，就能夠成為一堵堅實的高牆，但是前提是要配合好，要配合好就需要溝通，該死的要怎麼跟學弟溝通？
想起對方入部以來各種雖然看起來很乖卻其實很難搞的行徑，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耐心到極限了，同時也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就是具備著球感的球員。
「不過若林、日下部跟佐野都好厲害啊，都是打過球的人呢。」一旁的谷地談起今年一起入部的一年級，眼裡亮晶晶的。「球感感覺都很不錯！」
「嘛……佐野嘛……」山口有些尷尬的瞟向那一對搭檔。
「我不喜歡佐野，他感覺好不認真。」一頭橘髮的人率先發難。「田中前輩也不喜歡。」
「該接的球都不好好接，練球都不知道在幹嘛。」難得搭檔有志一同。
「但是佐野是真的……蠻厲害的吧……」看著怪人搭檔整個不爽起來的臉色，谷地小心翼翼地說著。
「……那個跳發是很厲害，但是練習不認真也沒用。」
「力量強有什麼用，我才不會托球給他。」
「……小谷，別說了……」山口推了推谷地的手，被推的人眨了眨眼睛。
「我要走這邊。」聽著隊友討論學弟，他卻一個字都沒辦法聽進去，腦海中都是那個叫日下部的學弟極度難溝通的行徑。
是他的問題嗎？是他不好溝通嗎？那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讓日下部融入球隊呢？
恍然發現自己居然在為了烏野的勝利而心煩，他愣了一下，有這個覺知之後他更加煩躁了。
「月……那你小心喔，我還要去前輩那邊練球。」看著好友轉身離開，山口有點擔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轉頭走向另一條路，怎麼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距離ＩＨ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今年烏野新進的高一可以說是相當高水準了。三個新進的球員雖然不是說有名到全國的程度，但是在練習賽中很明顯都看出有一定的水準，甚至其中的佐野在宮城也是很有名的球員。
但是就是配合不上，怎麼樣都配合不上。
最不好配合的是日下部，高度跟力量兼具的日下部不知道什麼原因非常不愛說話，不愛說話就算了連溝通也不願意，進球隊幾個月了他們幾乎對日下部一無所知。就算檢討影片的時候怎麼努力的嘗試去和對方溝通，都還是沒有一個共同的結論。日下部彷彿覺得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錯，只會不斷的道歉。
他真的好想請西谷前輩來帶著日下部，叫對方活的乾脆一點。他可沒有心力帶著對方打攔網，而且明明日下部也不是中央攔網，論位置是緣下學長帶著比較合適，但是攔網什麼的都必須配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日下部溝通就變成他的工作了。
「該死。」
他以前有這麼難搞嗎？只是練球沒有那麼認真而已吧？有像這樣講什麼都講不聽嗎？怎麼來著，當初帶著他打攔網的是誰？
一頭黑髮滿臉笑意的人閃進腦海，他頓下腳步，想起那個攔網的台柱，每次攔網時都讓他感覺到非常巨大且強悍的人。
可是對方已經畢業了，想必也過著自己的生活吧，而且拿這種問題去問也太可笑了……
「小月，怎麼了？」
等到耳機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按下對方的號碼，而且還接通了。
「黑尾前輩……」
－
大家都會在做事的時候聽什麼歌呢？
我都是歌酖放下去就不管他
但是中文歌會讓我分心
或是純鋼琴音樂
艾蜜莉的異想世界裡面一系列的歌都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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