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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巨人同人

CP利韓,文筆復健中,寫得不好請見諒~

不是HE,但主觀覺得也不是BE,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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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過自己還會醒過來。

 

記憶的最後是飛機起飛的樣子。他還存在著的、重要的人在那上頭,他感到無比的平安,甚至在最終墜落時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苦。灼傷的身體彷彿被名為溫柔的情緒撫慰,他記得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擁入了懷中,溫暖的叫他無比安心。

 

但他正感覺自己緩緩睜開了,原以為永遠不會再睜開的眼睛。

 

感覺就像被浸泡在水中一樣,周遭有聲音,但都模糊而腫脹,像是離自己很遠很遠,直到有人一把撈住他的背,將他拉離出水面,那人的聲音就像是被施了過大力氣扔在水面的救生圈一樣,發出劇烈的聲響。

 

「韓吉!」

 

他荒蠻的視野清晰起來,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是里維。

 

 

里維向他解釋了一切。

 

他墜落之後,因為作為帕拉迪島調查兵團的團長,所以被馬萊島的人所救,馬萊用先進的科技技術將他從劇烈的灼傷中救回,本想作為之後俘虜之用,不料他卻陷入了長長的沉睡。戰後里維得知了情報,潛進他所在的地方,將他偷偷帶了出來,偽造了他已經死亡。

 

過程中里維似乎沒有講的很詳細,也有可能是他沒有力氣去聽清對方的話,對方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後,他感覺到自己體力不支,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之後的時間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里維帶他去了各種地方,看遍了戰後的馬萊島。對方說著自己戰後拿了來自帕拉迪島的撫恤金,一個人住在馬萊。法爾科和賈碧婚後,一起去了遙遠的國家旅遊,歐良果朋也是在照顧他一陣子,確定他可以自理生活之後,實現了去各個地方旅行的願望。里維則一個人留在帕拉迪島,等著他醒來。

 

「他們都不知道我被關在馬萊嗎?」

 

聽完對方說著來龍去脈,他有點困惑,那麼里維究竟是怎麼一個人帶著他出來的,對方可使有一隻腳不能用呢。

 

「我是阿卡曼。」

 

不屑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一瞬間韓吉覺得對方一定覺得所謂的戒備森嚴就跟進出自家庭院沒什麼兩樣。

 

說起庭院,一向帶著立體機動裝置打打殺殺的人現在居然把手拿來種花了,里維所住的地方有一整片的花園,對方經常帶著他去看,那裡總是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對方曾經推著剛醒不久還只能坐著輪椅的他去看那片花海,甚至仔的一一跟他介紹了每一種花的品種,細微之至,他都快覺得里維現在就是一個職業園丁。

 

「里維,讓我跟你一起去買種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年累月的戰爭跟團長的生活消磨了他的身體,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復原的異常的慢。里維提過多次讓醫生來家裡看診,都被他拒絕了,他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只是時間一久,他開始想出去玩了,雖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尚不能自由活動,但是多走幾步路終究還是沒問題的。

 

正準備走出大門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能走多遠?」

 

「別這樣嘛~我可以跟你一樣自己推輪椅阿,你看你看!」他秀了一手自己推輪椅來去自如的技術,都快要原地起飛了。這些日子他把輪椅當立體機動裝置在玩,再給他一點時間,他肯定能把輪椅搞成車力巨人。

 

「別搞破壞。」

 

「我哪有!你都不讓我出門,我快無聊死了!」除了剛醒來的那陣帶著他去外面轉了一圈,他基本沒有出門過。里維對他可以說是過度保護,好像生怕他被風一吹就會飛起來一樣。

 

「你在外面昏倒我是要把你丟在路上嗎。」僅剩一邊的死魚眼一瞇,但他絲毫不受威脅。

 

「才不會!說起來,你看起來比我還慘吧。」他是身體沒力氣,對方可是缺了一半的腳欸。

 

「……嘖。」

 

對方最後還是讓他出門了,山坡上的家坐落在小小的山坡上,往下還要一段路才會到市集熱鬧的地方。他們一起去買了一些種子、花器。沿路上里維包辦了所有需要溝通的事物,走在前頭的對方時不時回頭看他,深怕他不見的樣子。

 

他的視線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個賣花的小攤子,攤販上有一朵顏色奇異的花,他從未看過,他興奮地忘了自己根本人生地不熟-或許也是他篤定著里維一定會找到他。

 

「請問-這朵花是要賣的嗎!」

 

他興奮的聲音似乎被淹沒在了人群裏面,老闆的視線甚至沒有落在身上。他愣了一下,決定發揮他百折不撓的精神。「老-闆-」

 

「韓吉!」

 

喊他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他回頭果然看見里維,對方的表情有些古怪。「里維~你看!你看那朵花,好酷我想跟他買,可是老闆好像沒聽到我叫他,太吵了!」

 

對方看了他一眼,頓了一秒後說到。「戰後馬萊島的人還是對帕拉迪島不怎麼友善,就別白費力氣了吧。」

 

「欸-」他錯愕了一秒,沒想到如今的馬萊島還是如此。「可是他也有可能是沒聽到吧?還是我再去問一次?」

 

他正準備回頭再進行一次友好的交流,輪椅卻被人給拉住了,里維拉住他,代替他向前去問,他沒看清楚老闆的表情,只知道對方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著方才他充滿興趣的花。

 

「狗屎。」對方輕輕啐了一聲,發現他還回頭看著方才的攤販,又道。「走了。」

 

他們一起推著輪椅,回到了那個在山坡上的家。

 

 

日子緩緩地推進著。

 

里維找來了很多關於馬萊當代科技進展的書給他,他一本又一本,不知疲倦的閱讀著。書中的世界帶給了他無限的想像,他吵著要出門去看看書裡的那些地方,可是於此同時,他也覺知到自己的身體異常的虛弱,好像自從上次和里維買了種籽回來後,身體就軟軟的提不上勁,最多也只能到後面的那片花園走走。

 

那棵帶回來的花被種在後院的一角,那朵花的色澤艷麗,他沒事就會看著它,他有時候想著想把它摘下來研究,但是捨不得,更何況他手上沒有器具,於是他就也沒那麼做。

 

里維告訴他那是馬萊島研發的不凋花,花永遠盛開在最美的那刻,色澤艷麗、永不凋零。

 

「里維~法爾科他們什麼時候要回來~我們可以去帕拉迪島玩嗎?可以吧?馬萊不是有飛機嗎,現在可以了吧?我想去看希斯特利亞~」

 

紅茶香氣溢滿了室內,他對著正在泡茶的人吵鬧。

 

「看看你自己的身體,混蛋眼鏡。」

 

看著冷冷瞟過來的眼神和熟悉的稱呼,他有一瞬間以為他們還在過去的那段日子裡,對方的雙眼完好,他也是。他還沒當上團長,僅僅只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分隊長,里維則是那個雖然會一直用死魚眼瞪來瞪去,最後還是一聲不吭去收爛攤子的人。

 

「我想回去看看嘛!說不定我回去就能走啦,我想出去~」

 

「吵死了。」伴隨著不耐煩的語氣過來的是與之相反,非常溫柔的放在他手心裡的茶杯。茶杯的觸感溫熱,已經放的微暖不燙口了才交到他手上。「別灑了。」

 

茶香就跟記憶裡一樣溫潤,他百折不撓的繼續盧。「里維-」

 

「知道了,過兩天帶你出去。」

 

「欸-你要帶夠錢哦!」

 

「嘖。」

 

在帶他出門的前一天,里維自己出了一趟門,帶回來了各種補給品,說是不想明天出門還要帶一堆東西徒增麻煩。隔天他們又一起去了鎮上,里維嘴巴上叨念著,但還是順著他的意幫他買了各種從未吃過的食物跟物品。在即將要回那個在山坡上的家時,他的輪椅喀到了地板上的石子,近期虛軟異常的身體沒有力氣維持姿勢,跌在地上,他手中的水果滾出袋子一些距離。

 

「你在做什麼?」

 

有點不滿的聲音裡面其實滿佈的是驚慌的情緒,里維雖然不會用嘴巴說,但是他很清楚,或許這就是他們之所以會一直待在對方身邊的原因吧。對方殘缺的手伸過來扶起他,明明也是坐在輪椅上,但是還是充滿了力量。

 

「這個輪椅我回去再看一下!我把它換成更防震的材質!不然這樣隨便絆一下我就跌倒了。」他把錯怪到輪椅身上,雖然他確實也看這個材質有待改進的輪椅想改造很久了。「我們的蘋果滾到那邊了啦,你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別再像小孩一樣跌個狗吃屎了。」

 

「我都跟你說多少次講話別屎尿屁的了,里維。」

 

哼了聲,對方還是去撿蘋果了,他看著那個背影走出一段距離,突然大聲喊道。「里-維-」

 

在撿蘋果的人回頭看他,皺了皺眉,很快地回到他身邊。

 

「你叫的跟地鳴一樣做什麼?」

 

「怕你消失啊。」他調笑道。自從發現里維對他的調笑偶爾會有一些很有趣的反應後,他便開始有點喜歡做這件事情。

 

「……我不會離開的。」

 

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堅定地有些詭異。「也不會讓你離開。」

 

然後,他們再次一起回了山坡上的小屋。

 

 

他的身體維持著不太能活動的狀況幾個月。

 

最近他開始抱怨一天到晚見到里維很疲乏,吵著要看法爾科跟賈碧,或是至少變個鄰居出來。里維妥協了,說著要去寄信給法爾科,出門去了。

 

山坡上的小屋已經擺了一堆他的器具,雖然身體沒有太大的力氣,他依然堅持要繼續看書跟做實驗,里維把一個空間打造成他的實驗室,他突然覺得對方如果不是兵長的話,貌似很適合當水電工。

 

他打開了花園的們,看著那朵不凋花靜靜的在風中搖曳著,他盯著那朵花許久,然後闔上後門,推著輪椅,徑直走向里維方才走出去的那扇門。

 

他打開了那個們,熟悉的景象讓他幾乎沒有勇氣踏出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了好幾次的心裡準備,才踏出了門。

 

周遭的景象完全無需他辨認,就是熟悉到不可思議的路線。他推著自己走向了曾經自己日夜守著的地方,他必須親眼去確認看看,他必須去親眼確認看看才行-追尋著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如果有不明白的事情,去弄清楚就好了。

 

哪怕他其實一直都如此恐懼。

 

他有一半以上的生命在這個地方度過,練習場裡布滿了他們曾經設置的巨人模型,離主樓一段距離的墓園裡有許多人的墓,他們努力的回憶著過去的戰友,一點一點、一筆一劃的刻下那些很可能在未來就被遺忘的名字,艾爾文也在裡面,那個名字是他和里維一人一筆留下的痕跡。主樓附近的格鬥場安靜,他和里維曾經有無數的日子在這裡交換身邊人的氣息,食堂寂靜的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人回來,曾經這裡也有滿席的人們,一起吵嚷、在難得的日子裡喝酒,在每一個不知到明天還會不會來的時間裡,緊抓著彼此的靈魂,試著活下去。

 

然後主樓裡是他們的宿舍、會議室、休息室、研究室,然後是他的團長室。他走進團長室,看見他的辦公桌,那個辦公桌停留在不知道幾年前,他剛接任團長時的樣子。艾爾文剛死去的時候,他和里維心照不宣的鬧了一陣子彆扭,直到有一天,一枝花沾著清晨冷涼的空氣,被放在他的桌上。

 

現在那枝花還在那裡。

 

空氣冰冷的近乎要叫他窒息。

 

有什麼真相正被掩埋在自己的身體裡,他所不了解的事情。里維撿蘋果時他那麼大聲的呼喚,為什麼周遭只有對方回頭?於是他質疑起一開始的老闆也並不是沒有聽到他,而是他們或許根本在不同的世界裡面。

 

比起他尚未了解到的事實,未知更讓他恐懼。

 

在團長室一進門的左手邊,有一面鏡子。他在參加重大會議之前里維常常把他拖到那面鏡子前叫他好好檢視自己的樣子,卻一邊碎念一邊幫他整理到能夠出門見人。每次都嘮叨他不好好整理,結果最後還不是都會自己來-

 

他將輪椅推到那面鏡子前面。

 

他盯著那附身體許久許久,感覺到自己流淚了,卻從鏡子中看不見任何一滴眼淚,不論他再怎麼試著貼近那面鏡子,他都看不見他應該不停流下的淚水、失去的眼睛、身體上熟悉的疤痕、甚至是他以為自己還擁有的、溫熱的肌膚-

 

他唯一看見的只有-

 

一個巨大的人形機械娃娃毫無生氣的,反映在鏡子裡。

 

 

「里維,你覺的調查兵團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發現牆外其實是人類,他們屠殺的其實一直都是自己的同胞後,他曾經在某個筋疲力竭的夜晚,摘下眼罩,將臉埋再雙手裡,問著早已凌晨四點還在他的團長室陪他看公文的里維。

 

如果說曾經他們是為了消滅巨人而存在的,那現在他們呢?

 

當時對方看過來一眼,聲音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去瞭解還不知道的狗屎。」

 

他忘記自己是不是笑了,但是他記得自己沒回應對方那句話,因為之後對方又拋過來一句詢問。「你呢。」

 

隨口一句疑問他現在想起,才突然發現自己當初並沒有回應那個問題。

 

「嗨,里維。」

 

他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笑著向剛走進來的人打招呼。

 

風塵僕僕的人手上又拿回來了一堆日常的消耗品,還有幾本書,他雖然不太清楚現在是幾年,但總而言之,絕對不會是那些書出版-里維所謂「近年出版」的年份。

 

可是哪怕是那樣的書,裡面的知識也讓他理解不及,世界變化之大,讓他既興奮又恐懼。

 

「今天幹嘛了。」正在發揮潔癖習性的人一邊整理一邊隨口問到。

 

「我今天-」他頓了下,直直地盯著那個正在將物品放進櫥櫃裡的背影。他才發現自己其實經常看見里維的背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人就近乎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

 

「在想,這個世界,真的非常美麗啊,里維。」

 

一句話在他錯綜複雜的腦海裡蹦跳出來,他說。

 

即使是這個陌生的令他無措,竄改他身體、卻能保留他記憶的世界,仍令他感覺到恐懼又興奮。

 

「……你要喝紅茶嗎?」回應他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那個連一點粉塵都不會放過的人此刻正拿著紅茶向他走來,他太了解對方了,於此同時,里維也同樣了解他,所以他們總是心照不宣。里維伸出手朝他的後頸而去-

 

他推著輪椅後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輪椅向後滑撞上了牆壁,而他無力的軀體從輪椅上摔落。

 

「韓吉。」

 

他沒摔在地板上,有人敏捷的在他落地前撈起他,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只有阿卡曼。可是他不想再重複下去了、已經不想再重複下去了。他不知道里維重複了這個動作多少次,重置他的軀體,讓他重新再醒來-他不要再-

 

他無力去護住自己的軀體,只知到那張自己發抖著縫合的臉近在咫尺,而對方眼裡深邃而壓抑的痛苦在他眼前嶄露無遺。「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溫熱的手搭落在他的頸項,在對方做點什麼之前,他輕聲問了那個他當初沒有回答的問題。「里維,你知道我覺得調查兵團為什麼存在嗎?」

 

那隻手頓住了,就這樣扶著他。身體雖然毫無力氣,但他還是無法忽視那鑽心的疼。明明這個身體應該已經沒有可以感知到痛苦的事物,可是那隻眼睛裡壓抑多年的不知所措還是讓他疼的不知道該如何語言,他想輕輕撫摸對方的臉,在這一刻,他無比的想向他道歉,再緊緊的抱住對方。

 

但是,如同決定前去墜落的那一刻一般,有比那份情感更重要的事,他們都明白,也正因為他們從不曾遺忘。

 

「調查兵團的存在,就是為了讓調查兵團消失。」

 

按在他後頸的手發著抖,抖的像是就要失去最珍貴的東西。他開始覺得眼前出現了迷霧一般的幻覺,調查兵團的標誌在他眼前飄揚,然後其中一半漫漫的淡去-淡去-消失-

 

然後是冰冷無機的實驗室,那個人體機械娃娃靜靜地躺著。

 

「大腦訊息移植實驗成功了。」

 

「阿卡曼研究員承諾會盡到保護和保密責任。」

 

清冷的、山坡上的家裡,里維盯著那個娃娃,彷彿觸碰他、把他喚醒的每一次,都會傷害他的每一根神經,可是哪怕是這樣,他還是一再的將手伸向那個娃娃的頸項處,將他喚醒,或者讓他沉眠。

 

而他隨著動作重複的醒來再睡去、醒來再睡去,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又再睡去。

 

「韓吉。」低低的呼喚聲落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那裏面的人漸漸的老去。

 

最後他看見那個花園的門打開,那裡分明沒有花園,只有一座小小的墓。韓吉.佐耶,這個世界永遠美麗。

 

那裡也沒有那永遠不會凋零的、鮮豔異常的花。

 

那裡只有殘缺的手日復一日的將摘來的鮮花放在墓前,然後那鮮花再日復一日的凋零。

 

最後一次,那隻不全的手微微抖顫著擺上鮮花之時,他們終於一起睡去。

 

 

最近在看凱瑟琳.海爾斯的<後人類時代>,靈感也是從這裡發生

 

現在在聽的背景是GIVEN第九集,這一集我每次真的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不行了,我要哭了,刺傷老師不要這樣,嗚嗚嗚嗚嗚嗚嗚

 

為什麼音樂這麼好聽啊,為什麼漫畫的分鏡這麼厲害,刺傷老師是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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